天地一瞬

【梦间集】软红千丈(齐眉棍中心)

1.齐眉棍小哥哥的隐秘感情史

2.齐眉棍→倚天剑,有轻微的屠龙刀x倚天剑,齐眉棍x寻梦人(无剑?)

3.脑洞来自于齐眉棍小哥哥剧情中提到的那个白月光和金庸大大的小说(。

4.小学森写故事,文笔什么的不存在的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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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记事起,齐眉便跟着师父在少室山上了。师父虽为少林弟子,在寺中地位却并不高,不过是个打扫藏经阁的无名和尚,日日便是念经诵佛,打扫寺院,日子可说是过得相当无趣。但齐眉棍却觉得,师父懂很多很多的事情,分明是一位了不起的得道高僧。他与师父说过自己的志向,便是与师父一道参修佛法,师父却只是不置可否的颔首,打发他去念经。等他稍大一些,师父终于与他说,他六根不净,终究是红尘中人,在武学上或许能有所造诣,却怕是这辈子做不得佛门弟子了。

 

齐眉确是一直未受剃度。

 

他不明白师父的话。山寺中岁月无聊,许多弟子也因他并未真正成为本门弟子而轻视他,使唤他如仆役一般,因而他除了日常修行往往还有额外的跑腿任务要完成,他却觉得并非不能忍受,依旧一丝不苟的完成每一件事。佛门中人难道不是讲究处事宠辱不惊,无欲无求吗?师父究竟为何说他心不静?他想不明白。

 

那一年入秋不久,一日早课时齐眉发现师父迟迟不到,心中感到奇怪,便去师父房中查看,却发现师父已经圆寂,想来只是年事已高,去得倒是很安详。许是佛门弟子看淡生死,许是师父本身交游太浅,寺中同门们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简单为师父念经超度,便将其遗体火化。然而齐眉心中大恸,数日过去,每每念及师父仍是眼泪簌簌。他本想男子汉大丈夫却终日以泪洗面实在是不成样子,可他委实无法像门中其余弟子那般淡定。师父是这世上最顾念自己之人,自己本就非少林弟子,如今师父一走,自己若是还待在寺中岂不十分尴尬?可自己从未出过少室山一步,这天大地大,自己又有何处可以安身立命?好在住持方丈可怜他,允许他接替他师父的职位,继续在寺中打扫藏经阁,他便还是在少林寺住了下来。

 

虽然向来行事兢兢业业,然而人孰能无过,终究是出了事。事逢师父去世不久的某个秋日,天干物燥,齐眉又因为思念师父有些恍惚,兴许是前一日去为藏经阁某处明灯添些灯油的时候添多了些,或是撒了些,又或许是那日去藏经阁翻阅藏书的弟子看完之后未将经书放置妥当他也未曾检查妥善,藏经阁总之是起了一场火,幸而火势起于半夜却又得及时发现扑灭,倒是没人伤亡,经书却被损毁了不少。这一来,藏经阁是再不能交由他打扫了,住持方丈便罚他去修缮寺前山道。夏日时因连日暴雨山道被冲毁了不少,这要修起来可得上下搬几十上百块重达数百斤的大石头,齐眉却也没什么怨言,默默去办了。

 

齐眉就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倚天的。当时他正扛着一块巨石行在山道上,路过一苇亭,又是想起从前师父慈爱地摸着他头给他讲的达摩老祖一苇渡江的故事的场景,鼻子一酸,眼泪涌出,眼前一时模糊就没看清脚下,不小心踩着了一块碎石头,步伐不稳,脚一滑人便向前摔去。这一摔不要紧,肩上那重达百斤的石头也跟着脱手,慌乱之间他已隐约看到山道上有一人正在上行,这石头砸将下去可是血肉模糊之祸,可他当时已经自顾不暇,只能大喊一声“小心!”期盼那人能够避开。

 

电光火石间,他看得不甚清楚,但听到宝剑出鞘之声,那剑气破空而来,隐隐若作龙吟,足见此剑之锋利;然后便是一声沉重的铁石相交之声,接着便是巨石落地之声,然后有人接住了他,他感到自己的脸埋进了一团毛领之中,因而这一摔虽然去势很急,却是无恙,这毛领还毛茸茸的很舒服,甚至在这略带寒气的秋意之中有点暖和……齐眉猛然回过神来,从那人怀中挣出,想起自己脸上恐怕还有泪痕,这场“天降巨石”的祸事也全由自己而起,不由得羞愧难当,连忙退开两步低头作揖,甚至不敢去看那人,嘴上也不知该先道歉还是道谢,只是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和四周的地面。他看到那块巨石竟是硬生生被劈开成了两半,切口之处还十分平滑,好似打磨过一般,若是眼前那人用剑斩开的,那那把剑的锋利可真是到了销金断玉吹毛断发的地步……

 

正胡思乱想着,齐眉听到还剑入鞘的声音,尘土飞扬中那人似是拍了拍自己的衣襟,然后他便听到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阁下可有受伤?”齐眉听对方言辞温和,似乎没有生气,才终于敢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白袍剑客,白发流云若雪,剑眉星目,本该略带妖异之感的金色瞳孔却给人一种凛然之感,就算站在飞扬的尘土中也掩不住一副出尘之姿。真好看。齐眉真是看得呆了,一时忘了言语,脑中只剩下了这三个字。对方见他不言语,还当是真的伤到了,忙问:“阁下哪里不适?方才在下要自己避开原是不难,就怕阁下没有防备,不小心磕到了哪里,只得以剑斩开了这石头再扶了阁下一把,仓促之间可能有所闪失……”齐眉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我我我……我无碍。多谢你救我,是我刚才扛着石头走路不小心摔了出去,差点连累你了,当真对不住。未……未敢请教尊姓大名。”只见对方拱手道:“无碍便好。在下倚天。”

 

此时的齐眉恐怕不会预料到这一场相遇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当时他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名字也好听……齐眉又略呆了呆,这才想起赶忙又做了一揖:“多谢倚天出手相救。”他,他没问我姓名,是忘记了呢,还是根本不在意?齐眉内心开始打鼓,这样一来我还要不要说自己名字呢,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妄自尊大,不知好歹?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上了自己姓名:“我是齐眉。”倚天略微颔首,似是打量了齐眉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阁下是少林弟子?”齐眉犹豫道:“算……是吧。我奉方丈之命在此修缮山道。倚天可是有事要上少林寺?”倚天点头:“不错。我此行来有一事相求少林寺,齐眉既是少林弟子自是再好不过,可否代为引见?”“自是义不容辞。” 于是齐眉在前方引路,倚天紧随其后,一道去往少林寺。

 

齐眉在山门跟两名小僧打过招呼后,便带着倚天去见了住持方丈。住持听齐眉说道倚天此来是有事相求,便向倚天双手合十一揖,问道:“不知居士所求为何?”没想到倚天也学着住持的样子还了一揖:“在下此来,是想借贵寺《九阳真经》一观。”住持一听,面露难色:“《九阳真经》乃本门至高的内功心法,就算是本门弟子也大多不得一见,不知居士为何要求这本经书?”倚天垂首,声音也是一沉:“实不相瞒,在下是为救兄长性命。我兄长前几日为奸人所害,中了古怪内伤,近几日隐有走火入魔之相。寻了不少大夫都说已是无药可救,不过其中一人说道,少林寺的《九阳真经》所载内功心法纯刚纯阳,精妙无比,乃内功中的疗伤圣典,与兄长的武学也属一路,若是能学会上面的内功心法,或许还可有救。因此在下只能来此,求住持慈悲为怀,借经书与我,救我兄长性命。”住持沉吟道:“手足情深,老衲原当成全,可一来这本经书实在是本派不二秘藏,非本门弟子不得查阅,二来数日前藏经阁一场火事,烧毁了不少经书,目前损失也尚在清点,《九阳真经》是否躲过一劫还未可知,请恕老衲无法帮上忙了。”自上山见到齐眉开始,倚天一直温文有礼,此时却显得有些怒了,真是关心则乱:“既是少林寺的不二秘藏,又怎会到现在还不清楚失落与否?既然不便借阅,又为何问我借取缘由?老和尚分明是在消遣我了。我道佛门弟子都是慈悲为怀,定会愿意救人性命,没想到堂堂住持竟也满口搪塞之言。借不到,我还不会强取么?我兄长现今已是命在顷刻,为救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得罪!”说着便拔剑闯了出去,想是去寻藏经阁所在了。

 

齐眉本想,无论倚天所求何事,自己虽然人微言轻,也当向住持求取成全,却未想到事情关乎藏经阁。住持说到藏经阁数日前一场大火倒是不假,此事还可说因自己而起,心中不由得一阵歉然。九阳真经,九阳真经……那是什么书?师父平日打扫藏经阁之时也会取一些经书回来研读,还时常喃喃念诵,齐眉在师父身边也跟着读过、听过不少经文,耳濡目染,也记诵了不少,却似乎未曾听说过这么一本经文?然而他记诵的经文大多不成章法,跟着师父一段一段的记背,也不知篇目来由,不知其中是否有倚天需要的这部?正思索间,已听得门外喊杀声大作,应是倚天惊动了寺中弟子了。齐眉心中焦急,少林寺毕竟戒备森严,倚天就算能闯到藏经阁去,却又怎么有时间去翻阅那许多经书找到他要到的《九阳真经》?

 

正不知如何是好处,住持望了齐眉一眼,叹了一声:“唉,你带来的客人。”说着便拂袖出门,想是去指挥寺中弟子拦住倚天了。齐眉踌躇不决,只是待在原地,心中暗暗期盼倚天能够脱身。过了半晌,外面喊杀声渐止,住持倒是回来了,齐眉立马想开口询问倚天是否安然无恙,又想自己如此担心一个外人实是不妥,正在犹豫,住持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先开了口:“可叹我举寺弟子竟拿不住区区一人,不知被他逃去了哪里。”齐眉听见了立马松了口气。住持又道:“此事也因你思虑不周而起,怎的不问清他来意就带他来了寺里?罚你去戒律院跪上三天三夜好好思过吧。”齐眉也不辩解,低头称是,便依言去了戒律院。

 

跪到半夜,戒律院中已是空无一人,唯有些微的灯油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哔啵之声,在暗夜里空荡的佛堂中显得分外清晰。齐眉跪着,说是思过,心中却是思念纷杂,过是没思上,人倒是思了许多。此时一阵穿堂风吹过,深秋的夜里有有些寒冷,齐眉打了个颤,回过神来,忽然似乎听到头顶梁上有隐约喘息之声,他抬头望去,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正在犹豫是否要站起来查看,只见白影一闪,梁上已有一人飘然而下,闪至他身后捂住了他嘴,小声道:“噤声!”齐眉一听这声音已知此人就是倚天,见他没事心中大喜,连忙示意他自己不会声张,让倚天放手。倚天放开齐眉,齐眉便转身打量他。不过半日不见,倚天看来似乎并无大碍,只不过面色有些许苍白,齐眉这才注意到有些不对,也是,如若不然刚才倚天怎会没有藏好自己的气息让他听了出来:“你受伤了?”倚天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道:“倒是小瞧了你们少林派。”他顿了一顿,又道:“我本想在此处等到无人之时再借机离去,谁想到你后来到此处跪了下来,半夜了也不离去,竟似是要一直跪下去了。说不得,在下只好出来一见,我须得尽快取得《九阳真经》,他的伤……不能再拖。”齐眉听出倚天口中的情急关切之意,不知他兄长是何等样人,得他如此挂念,心中竟然有些泛酸。倚天见齐眉皱眉不语,还道他是在犹豫是否要将自己行踪报知寺中弟子,正想先制住他,却听齐眉急促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算算时辰,巡夜地弟子马上就要来此处了,我们先找个僻静之所。”倚天听他这般说,那是有意相助自己,心下稍定。齐眉走到大殿门口,四处扫视一圈,没见到人,便示意倚天随自己来。两人一前一后,在黑夜中飘然而去。

 

齐眉所谓的“说话之地”便是自己房中。他请倚天进屋,有些紧张地道:“地方简陋,还请包涵……”倚天却是并不在意,顺着齐眉的示意坐了下来,听他有何话说。齐眉见倚天看着自己等自己开口,踌躇了一下,还是先问道:“你的伤……”倚天摇头示意他无碍:“皮肉之伤而已,现下顾不上这点小事了。”齐眉听他如此说,也无法多问,这才道:“其实我的师父,原是负责打扫藏经阁的僧人,十数年来他常常翻阅阁中典籍,于大多数经书应该都有诵背……”倚天忙问:“那你师父也许知道《九阳真经》了?他现在何处?可否带我前去一见?”齐眉黯然道:“师父,他,他前几日,故去了……”“啊……”倚天听闻,叹了一声:“唉,自我初见你起,你便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本不便多问,想来你是因为思念师父之故了?你师父……定是个很好的人吧。”齐眉第一次听倚天关心自己,近日来的心中郁结似乎舒展了一些。他点头道:“师父……自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他虽然故去,但我平日听他讲经说法,虽然所记诵的经文大多不成章法不知名目,其中或许有你需要的《九阳真经》也未可知。只是我于武学一道全然不懂,也不知哪些经书是内功心法,若是我一一背诵给你听,你能否分辨的出?”倚天略一思索,点头道:“应可一试。白天我抓着几个和尚问过,寻常弟子确是不知这经书,想来那住持也并非全在诳我。眼下也只能试试你说的方法了。只是天亮前我须得出得寺去,否则只怕到时候更加不好脱身,这可如何是好?”倚天正沉吟不决,齐眉忙道:“那么多经文怕是一时半刻也分辨不清,我,我随你一道去吧。”倚天一想有理,可还是有些担忧:“你师长若是发现你为了助我逃出寺去,你怕是会有麻烦吧?”齐眉惨然一笑:“我本就不是真正的少林弟子,师父既然去了,我对此地也没有太多留恋,在此处或是在彼处,又有什么分别?”倚天听他既如此说,便也不再推脱。齐眉说知道如何避开巡夜僧人悄悄出寺,倚天便跟着他,还真一路上没遇到寺中弟子阻拦,两人安然到了少室山山脚下。

 

两人寻了一家旅店投了,倚天去向店家要了纸笔,齐眉便开始背诵他之前读过的经书。倚天每每听了一段,便摇摇头,齐眉便开始背下一段。外边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秋雨是伴着寒意的,淅淅沥沥,随着屋内的诵经声,伴着明灭的火光,看着倚天微微皱起的眉眼,齐眉蓦然就感到心中十分安乐。天色渐渐泛白,窗外小雨也未停歇,齐眉直背到:“务使气敛入脊骨,呼吸通灵,周身罔间。欲要神气收敛入骨……”倚天忽然喜道:“应是这本了!你记得多少,念出来,我来记下。”齐眉点头,把自己所记得的全数背给了倚天。

 

等倚天抄录完毕,已经是晌午时分。倚天收好抄好的经文,一揖到地:“齐眉此番仗义相助,大恩无以为报。若我兄长能得脱此难,日后有任何差遣,定当万死不辞。”齐眉摇了摇头,也不知自己这番相助能否称得上仗义,毕竟自己是有私心的。私心希望倚天能够得偿所愿,希望倚天能够感激自己……只听倚天又道:“时间紧迫,我得尽快将心法送去,齐眉,我们就暂且别过吧。”齐眉垂下了眼睛:“你兄长伤势要紧,快去吧。只是,我现在是回不去少林寺了,我又不会武功,这江湖浩大,我该如何自处?”倚天一听,心下更是歉然,沉吟了一会儿,从袖中摸出了一串佛珠,递给齐眉:“现下我时间不多,无法好好安置于你,深感惭愧。这串佛珠是我贴身之物,上面刻有一套少林寺的棍法,你照此修习,应可用于防身。若我此去一切顺利,日后你有任何难处,可以拿着这串佛珠去青城山找我,在下定当报此大恩。”齐眉接过佛珠,低头端详,见是一串用红线穿成的香木佛珠,每颗上面都雕刻着一个和尚模样的小人,手中持棍,动作各不相同。齐眉细细摩挲着佛珠,点了点头,只是不抬头看倚天:“如此,这便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万事珍重。”倚天向他抱了个拳,便推门而出,施展轻功,霎时间已经去得远了。齐眉推窗望出去,昨夜的细雨已停了,四下却早已没了倚天的身影。他身为佛门弟子,于诗词所知不多,此刻却蓦然想起了前朝诗人的一句词:“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两人的故事到这里便讲完了。后来?并不是所有的初遇都会有后来的。江湖漂泊数十年,齐眉终究是没有去找过倚天。倚天为他那口中的兄长单身闯少林的气魄,言辞之中的关切之意,齐眉怎会看不懂、听不出。然而倚天却是自那初遇开始便印入了齐眉的眉间心上,一刻也未曾被抹去。那出尘身姿,绝代风华,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齐眉后来无数次握着那串佛珠念诵经文时会忆起的点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句话他在师父那里听过,起初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这话并没有错。这回响,是回响在自己心里,越是思念,就越不能忘却,年深日久,思念终究变成了扎在心上盘根错节的老藤,再难用任何方法除去。那时候,齐眉才想明白,为何师父说自己终究是这红尘之人,爱别离,求不得,他堪不破,放不下。自己没有勇气去求取,却又舍不了这执念。江湖漂泊,不是没有遇到过佳人倾心,也曾出入风月场所,他终究是忘不了那个人。即便只是在江湖传闻中听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他也是很高兴的。

 

很久之后,有一位少女闯入了他的人生。他原本并不会在意这无数邂逅中的一次,可是那位少女偏偏弄散了他的佛珠。数十年小心翼翼的珍藏,那系着佛珠的红线终究是断了。虽然再把佛珠串起来并非难事,但是破损后修补好的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吗?他不禁求问佛祖,这断了线的佛珠是否是某种要给他的预示,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佛祖也从未回答过他。他并不想放下这份思念,但是如果这真的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暗示,也许他可以试一试,只是试一试。“师父……”齐眉喃喃道:“你既说我终究是这红尘中人,弟子……弟子现在想多去看一些事物。”他细心将四散的佛珠收好,然后向远处言笑晏晏的少女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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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什么倚天会贴身带着佛珠,嗯,这当然是中之人不离身的那一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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